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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Sirius]《再遇》

*考完了考完了,咸一篇

人和狗的一个显著区别就是当你鼻头发痒时,你会用手解决而狗会用舌头。
我控制自己不去做后者,因为那无疑会给哈利留下一个十分粗鲁的印象。

会魔法和不会魔法的虱子一样难缠。
这句话的准确性不容置疑,正如我百分百确定现在正在背上耀武扬威的这只属于后者。因为从霍格沃兹有招收学生的记录开始,萨里郡小惠金区的木兰花新月街就从没有猫头鹰光顾过,更别提其他魔法生物了,仙子、地精、狐媚子……通通没有!这里方方正正的连体小楼里住满了麻瓜,麻瓜的狗和麻瓜的猫。

当然,哈利·波特是唯一的意外。

事实上他本应该和我住在一起——詹姆就是这么说的,也征得了莉莉的同意,虽然那只是在戈德里克山谷一幢温馨小楼的洗碗池边无心的承诺,但那至少也是承诺的一种。
毫无意义的强力粘合魔法总能在任何地点张贴通缉令,拜其所赐我叛徒和逃犯的身份也算是在麻瓜和巫师界家喻户晓。但或许有一点你们还不知道,那就是在叛徒和逃犯之外,我同时还是哈利·波特的教父。

至于我在哪儿?

鉴于告诉你们这个无关痛痒的位置信息并不能带来堆满古灵阁的悬赏奖金,所以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回答这个问题:请把头低下来,视线逡巡于地面。在木兰花新月街被一辆喝醉的汽车撞歪的电线杆边上,在闪烁的劣质路灯投注的暖黄色阴影下,在方方正正的麻瓜车库和新涂了油漆的黏糊糊长凳之间的灌木丛间,你一定能看见一只体型庞大的黑色犬科动物,正低吼着匍匐在散发出醉人香气的蔷薇花茎和雏菊球株下,黑夜里尤其闪亮的眼睛则点缀在怖人的血盆大口上。
看起来挺恐怖?但在学生时代,詹姆总说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或许比本人更温和一点。
我觉得那是实话。

“呼……”
夜虫的鸣叫声绕过车库回响在矮小的绿化带里,低矮灌木丛上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蛛网随着谨慎的喘气声小幅度上下浮动,呼吸里仍带着幻影移形后的疲惫,几分钟前海风呛鼻的潮湿和疲惫还萦绕在每一丝神经末梢,鼻腔里穿过带着秋夜凛冽的寒意。化成犬类形状的脚掌下是潮湿松软的土壤,凝结的土块塞进锋利的爪间,尾部轻垂不时甩动赶走碍事的飞虫。呼吸放低。竭力转移在黑夜里不成障碍的视线,不再去关注头顶那盏劣质闪烁的电灯和呲啦作响灯管边趋光的昆虫,机警地竖起双耳筛选掉汽车油管滴下液体的声音,轻巧的猫科动物在车前盖上出没的声音也被抛之脑后。俯低身子能嗅到泥土铁锈的味道,轻轻煽动鼻翼让风中属于饭菜佳肴的香气不再打扰判断,微眯双眼,发出探寻的低吼。

“呜……”
这太难熬了!
要知道狗从来不是自律的代名词。为了反驳这一论调,我总是要控制自己多把兴趣投放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而不是满怀期待地寻找能发出呿呿声的昆虫、在灯管上扑腾的飞蛾、无端挑衅的猫、闻起来臭味熏天却异常勾人的垃圾——梅林在上,你能想到一片街角对狗的吸引力有多大吗?要我说,等你学会阿尼玛格斯了就可以试试,我保证那只会让你更佩服我这会儿匍匐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本领的,我用那只坐在车前盖上盯着我的猫保证。在我的眼里,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惹人追逐的气味儿,被干涸的泥泞凝固在背上的那绺毛就像芝士对老鼠的吸引力那样。
阿尼玛格斯只能算是高等级变形术的一种,我们攫取动物的形态而非动物本身,但这种需要登记的变形魔法只是一扇虚掩着的门,变形目标跳脱的天性和本能的吸引总能让我正翻卷着复仇波涛的心湖被打扰,那些不时跳脱出的快乐洋溢和好奇天性是摄魂怪无法从恐惧里分辨而出的,正是它的乖张和难以琢磨帮助我逃离了阿兹卡班,横渡北海。

“咕噜噜——”
是谁来了?

旅行箱滚轮在地面拖动的声音,伴随着心事重重的脚步声立刻吸引了十二万分的注意。猛然从思虑中抽身,将本就匍匐的躯体向下再按压几分,却又忍不住扒拉着土块向前探了探鼻子。路灯不太灵光地闪了闪带来一瞬间令人安定的黑暗,深吸一口空气努力辨别其中的声音和味道:猫头鹰在笼子里跳来跳去的声音杂乱诱人,新雨过后潮湿草根的味道粘在来者牛仔裤裤腿上,洗到发皱的休闲外套上是廉价饭菜的香气。咽下肚子里咕嘟乱叫的饥饿感,着急着抖动后腿,从鼻孔里呼出更为急躁的喘气声,一瞬间分泌的唾液代表着本能的兴奋,舌头耷拉在嘴唇和空气之间,瞪大眼睛的同时保持耳朵耸立。

“我的天…那是詹姆,我保证那是他——”
探出一片绿叶的眼珠在黑夜里滴溜溜旋转,却在焦点到滚轮行李箱主人时猛然睁大,直到犬类的眼睛无法承受的撕裂感。无意中伸出脚掌的尖爪深深插进泥土之中,浑浊的念头和模糊的旧影徘徊在头脑中构建起阿兹卡班,狱卒有着被自己的疏忽而害死的面貌,他们吸食快乐又给予快乐记忆本身,每日每夜马不停蹄地用痛苦齿轮敲击着脑内复仇的巨钟。

等等,或许……那不是他。
对了,那不是詹姆斯·波特,那不是。一连串的矢口否认带来更加剧烈的喘息声,痛苦地胸腔轰鸣反而给思绪中心的人物带来恐慌。

“…是谁在那儿?”
一个声音打破了木兰花新月街的宁静,像是划破林间的一声嘹亮的鸽哨,伴随着破旧灯管闪烁的光芒和无风自动的转轮吱呀呀的叫声。
那显然不是詹姆的声音。
詹姆的该是更张扬一点的、带着像玻璃瓶被摔碎一样清脆的余音。或许我该换一种语气,别让失望显得那么明显。但是真正的失望是遮不住的。那当然不会是詹姆的声音,我们都知道詹姆已经……已经不在了。这话听起来更痛苦了。
毫无知觉地迈出脚掌,脱离那几片刺刺地扎在身上的灌木,视线固定在对方防备的眼神上,呼吸不由自主地变粗最后带上本不在考虑之内的可怖。

我看见了已死之人的虚影。
歪歪斜斜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从眼眶到下颌被自然雕刻成的轮廓,握着魔杖的姿势。近乎贪婪地扫过对方,脚掌尖的利刃不受控制地刺进土壤,两者相似之处越像,萦绕在脑海里的痛苦就越是剧烈,这把锯子太疼了,直直切进肉里反复折磨。
梅林保佑。尽管他的保佑在十二年的锒铛之中早已消磨殆尽——这路灯的光能再亮一些吗,只要再亮一点就好,让我看看他的眼睛,绿色的?或许是莉莉的那种绿色,我的印象里他和他妈妈有一模一样的眸子,但我说不准,在摄魂怪如饕餮般享用的的记忆盛宴之后,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是谁在那儿!”
Harry Potter跌坐在木兰花新月街的路沿上,用他的魔杖直对着我。瑟缩着往后退了半步,将滚烫的鼻息隐藏在灌木后面,心脏里的波涛诡谲再翻涌不起一点风浪了。

那是詹姆的儿子。
可他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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